《时方妙用》为清代陈修园撰。该书叙理简明,选方适用。所列痛风一病,论理精湛,见解新颖,用药稳妥,至今仍为临床所遵循。
痛风为痹证的一种,又称“白虎历节”。由于疼痛较剧,故被视为痛痹(《医学正传》)因疼痛游走不定,又被视为风痹(《景岳全书》、《张氏医通》)。
该病系风寒湿邪侵入经脉,流注关节所致。陈氏概括其主要临床特点是“肢节走痛”,治疗“宜审其寒热而治之”,主张将痛风分为虚证、实证两大证型论治,这是陈氏集历代医家之所长,并融会自己多年临床经验的总结,沿用至今。
实证痛风
实证痛风是风寒湿乘虚而入,流注关节,气血运行不畅所致,为新受之邪。症见关节肿痛,游走不定,痛势剧烈,屈伸不利,常兼“脉浮紧,头痛,恶寒发热”等。治宜祛风散寒,除湿止痛。
陈氏针对病因病机,主张用五积散治之。方中麻*、白芷发汗解表,干姜、肉桂温中散寒,共除内外之寒;苍术、厚朴、半夏、茯苓、陈皮燥湿化痰,以除内外之湿;当归、川芎、芍药活血通络,枳壳、桔梗一升一降,调畅气机,以使气血流畅,使以甘草和中,配合芍药并能缓急止痛。
诸药合用,有除湿散寒、调气活血之功,故能用于实证痛风患者。笔者临床验证效佳。
一樊氏男性病人,患痛风3月余,经多方医治,凡祛风通络、散寒除湿、活血化瘀等治法,无不尝试但效差。我按陈氏之法,用五积散加减,服药4剂,汗出痛减,后以*芪桂枝五物汤调理而愈,至今未见复发。
虚证痛风
虚证痛风多因素禀不足,或痛风病久失治,致气血亏虚,经脉失养,络道不利所致。症见关节疼痛反复发作,屈伸不利,活动受限等。
偏血虚则常兼面色无华,心悸失眠,手足拘挛,舌质淡,脉细等症。陈氏主张“治风先治血,血行风自灭”,用四物汤加*芪、防风、秦艽、桑枝、红花、炙甘草等品养血熄风,通络止痛。
偏气血俱虚则常兼面色无华,心悸气短,倦怠乏力,自汗恶风,舌质淡白,脉沉细弱等症,宜益气养血,和络止痛,方予十全大补汤加桑寄生、防风、竹沥、姜汁。
此种痛风,非大补气血而不能奏效,故陈氏指出“痛风久不能愈,必大补气血之本,切不可徒用风药。”
化热、生痰、伤阴三大变证
痛风经久不愈,必导致邪气闭阻,气血凝塞,血运不畅,脉络不通,即“久痛入络”证。陈氏归纳有化热、生痰、伤阴三大变证。
化热:风寒湿三气郁而不得发泄,郁久则化热,症见关节疼痛,或局部红肿灼热,多伴发热口渴,烦躁不安,舌苔*燥,脉滑数等。治宜泻热,可选加金银花、木通、钩藤、刺蒺藜等配合主方治疗。
生痰:热则灼津为痰,痰浊阻络,症见关节疼痛,肌肤麻木不仁,治宜化痰清热,可选加制南星、半夏、栝蒌根、*柏、贝母等配合主方治疗。
伤阴:若素体阴虚,复为外邪所侵,或痛风日久,过服辛热之药伤阴,致肝肾阴虚,筋骨失养,症见疼痛反复发作,腰脊酸软,上肢不能高举,下肢不能抬起,全身无力,男子梦遗,女子月经不调,或头晕耳鸣,舌质红,脉细数。
治宜补肾填精,柔肝熄风,陈氏主张选用*芪、玉竹、黑芝麻、当归、菊花、潼蒺藜、阿胶、炙甘草之类。
附:《时方妙用·痛风》
肢节走痛,《内经》谓之贼风,后人谓之痛风,又谓之白虎历节风。宜审其寒热而治之。脉宜浮数,忌虚弱。
痛风,脉浮紧,头痛,恶寒发热,为新受之邪,宜五积散。(四十二)
治风先治血,血行风自灭,宜四物汤。加生*、防风、桂枝、秦艽、桑枝、红花、炙草主之。(九)
痛风久不能愈,必大补气血,以为胜邪之本,切不可徒用风药,宜十全大补汤,诸药各一钱。加真桑寄生三钱为君,再加附子、防风、竹沥、生姜汁为佐使。(十一)
痛风久不愈,以痛久必入络也。诸方俱宜加入金银花、木通、红花、钩藤、刺蒺藜之类。
又痛久则郁,郁而泻热,热则生痰。必加入制南星、半夏、栝蒌根、*柏、贝母、竹沥、姜汁之类。
又桑寄生、虎骨,俱为要药。以桑为箕星之精,风从虎之义也。
久服辛热之药不效者,宜用玉竹、黑芝麻、直僵蚕、生芪、归须、菊花、蒺藜、阿胶、炙草之类。为柔润熄肝风法也。
痹
痹者,闭也,风寒湿杂至,合而为痹,与痛风相似。但风则阳受之,痹则阴受之,虽《内经·痹论》:风气胜者为行痹,寒气胜者为痛痹,湿气胜者为着痹之分。而深究其源,自当以寒与湿为主。
盖以风为阳邪,寒与湿为阴邪,阴主闭,闭则郁滞而为痛,是痹不外寒与湿。而寒与湿亦必假风以为之帅。寒曰风寒,湿曰风湿,此三气杂合之说也。
《内经·寿夭刚柔篇》曰:在阳者命曰风,在阴者命曰痹。以此分别,则两症自不混治矣。若胸痹及脏腑诸痹,又当别论。《医门法律》分别甚详,宜参阅之。
——痹症之实者,宜五积散。(四十二)
——《金匮》治血痹。脉阴阳俱微,寸口关上微,尺中小紧,外症身体不仁,如风痹状,用*芪五物汤。
*芪、芍药、桂枝各三钱,生姜六钱,大枣四枚。水煎服。一日三服。愚谓为痹症属虚者之总方。
邓运明
邓运明,年生,江西省樟树市人,江医院主任医师,教授,第四、五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,江西省国医名师。精研骨伤疾病,擅长运用正骨手法治疗各类骨折,及运用经方辨证治疗骨伤疾病,对内、外、妇、儿亦有涉猎。
组成:苍术15g,白术15g,薏苡仁30g,*柏15g,川牛膝10g,白豆蔻15g,金钱草15g,土茯苓15g,车前草15g,萆薢15g,徐长卿15g,重楼10g,蒲公英10g,山慈菇15g,清风藤15g。
用法:日服1剂,水煎服,早晚分服。
功效:健脾利湿,清热解*,祛风止痛,活血消肿。
主治:痛风性关节炎。
方解:苍术、*柏、川牛膝、薏苡仁四药合用为四妙散,出自《成方便读》,专治湿热下注之筋骨疼痛、足膝红肿。白术为健脾燥湿要药,《本草汇言》言:“白术,扶植脾胃,散湿除痹。”土茯苓甘、淡、平,解*、健脾除湿,通利关节,《本草纲目》言其“健脾胃,利关节”,《本草正义》:“土茯苓,利湿去热,能入络,搜剔湿热之蕴*。”白豆蔻芳香化中焦之湿浊。金钱草、车前草导湿热从小便而去。萆薢主泌清别浊,渗利湿热,祛风除湿。徐长卿、清风藤祛风止痛,活血通络。山慈菇、重楼、蒲公英清热解*,消肿止痛。
临证化裁
疼痛日久不去者,加蜈蚣2条、地龙10g、鸡血藤30g。
缓解期热*虽解,但湿邪未除,湿性黏滞,痹阻经络关节,缠绵难愈,此期治疗宜缓则治其本,在痛风清消汤基础上去徐长卿、重楼、*柏、蒲公英、山慈菇、清风藤等清热解*之品,加用*芪15g、*参15g、陈皮15g健脾益气为基本方。
间歇期以此基本方煎汤代茶饮用,或采用中药颗粒剂泡水代茶饮用,促进体内尿酸排泄,避免代谢产物在体内蓄积,方可达到减少痛风发作次数或不发作的目的。
本文摘自中国中医药报,江医院刘永乾李华南整理。
泄化浊瘀汤治疗浊瘀痹:痛风
作者/彭坚
周某。男,45岁,广东南海人。年初诊。患者得痛风病8年,经常复发,每发作则右脚拇趾关节处红肿疼痛,吃西药别嘌醇,两三天后可以缓解。近年来,发作越来越频繁,尿酸始终偏高。今天中午发作,疼痛难忍,痛处红肿,不能按压。察之面色红润油亮,舌红苔*腻,脉滑。
处方:土茯苓60g,萆薢30g,薏苡仁30g,威灵仙30g,秦艽15g,泽泻15g,赤芍15g,泽兰15g,土鳖虫12g,*柏15g,苍术15g,忍冬藤30g,蜈蚣2条,百合30g,车前子30g。7剂。
服上方后,当天痛止,第二天肿消。吃完后检查,尿酸已经降至正常。
嘱咐患者注意饮食清淡,少吃含蛋白高的食物,每天用百合30g、车前子30g,泡水当茶喝。一年多来痛风未发作,尿酸未升高。
用方思路
泄化浊瘀汤是国医大师朱良春20世纪90年代创制的治疗痛风的方剂。原方共9味药:以土茯苓、萆薢、威灵仙、秦艽、薏苡仁、泽泻祛湿排浊,赤芍、泽兰、土鳖虫活血化瘀。方中以土茯苓、威灵仙、萆薢3味为主药,3药合用,有显著的排尿酸作用。我常加忍冬藤协助土茯苓清热解*,加蜈蚣助土鳖虫止痛,加*柏、苍术清热燥湿,加百合、车前子润肺利尿。感觉疗效更好。
百合、车前子是我从病人那里得到一个民间验方,患者每次发作时煎服一二剂,即大量排尿,病情很快能够控制。后来得知,百合含有秋水仙碱,车前子利尿作用强大,这可能是这首单验方能够发挥作用的道理。这首单验方简单易行,尿酸高患者可以每天当茶喝以巩固疗效,防止复发。
痛风是古今中医、西医共同拥有的病名,西医的痛风,内涵比较确切,是指嘌呤代谢紊乱引起的高尿酸血症的痛风性关节炎。中医的“痛风”病名,最早见于李东垣、朱丹溪的著作,泛指剧烈的关节疼痛,包括现代意义的风湿性关节炎、类风湿关节炎、痛风在内。为了辨证更为准确,治疗更加有效,朱老在年提出了“浊瘀痹”的新病名,以代替中医“痛风”的旧病名,获得了中西医界的认同。
我对于痛风病的治疗经验有限,朱老在泄化浊瘀汤后有若干加减法,对于治疗严重的痛风患者,可供参考:局部红肿已化热,加葎草、虎杖、*柏等;痛甚加全蝎、蜈蚣、延胡索、五灵脂;漫肿加僵蚕、白芥子、胆南星;关节僵硬加露蜂房、蜣螂、穿山甲;偏热一般处于发作期,加生地*、知母、寒水石、水牛角;偏寒一般处于缓解期,加炙川乌、炙草乌、桂枝、细辛、鹿角霜;偏虚加熟地*、补骨脂、骨碎补、*芪;腰痛、尿血,加海金沙、金钱草、小蓟、茅根等,以防止痛风性肾炎。
本文摘自《彭坚汤方实战录》,北京科技出版社出版。作者/彭坚
朱良春治疗痛风的经验
一、痛风病名之商榷
痛风之名,始于李东垣、朱丹溪,但中医之痛风是广义的历节病,而西医学之痛风,则系指嘌呤代谢紊乱引起的高尿酸血症的“痛风性关节炎”及其继发症,所以病名虽同,概念则异。从临床观察,有其特征,如多以中老年,形体丰腴,或有饮酒史,喜进膏粱肥甘之人为多;关节疼痛以夜半为甚,且有结节,或溃流脂液。从病因来看,受寒受湿虽是诱因之一,但不是主因,湿浊瘀滞内阻,才是其主要病机,且此湿浊之邪,不受之于外,而生之于内。
因为患者多为形体丰腴之痰湿之体,并有嗜酒、喜啖之好,导致脏腑功能失调,升清降浊无权,因之痰湿滞阻于血脉之中,难以泄化,与血相结而为浊瘀,滞留于经脉,则骨节肿痛,结节畸形,甚则溃破,渗溢脂膏。或郁闭化热,聚而成*,损及脾肾,初则腰痛、尿血,久则壅塞三焦,而呈“关格”危候,即“痛风性肾炎”而致肾功能衰竭之症。凡此悉皆浊瘀内阻使然,实非风邪作祟,故我称之为“浊瘀痹”,似较契合病机。
二、主要治则是泄化浊瘀
由于痛风之发生,是浊瘀为患,故应坚守“泄化浊瘀”这一法则,审证加减,浊瘀即可逐渐泄化,而血尿酸亦将随之下降,从而使分清泌浊之功能恢复,而趋健复。这也说明:痛风虽然也属于痹证范围,具有关节疼痛、肿胀等痹证的共同表现,但浊瘀滞留经脉,乃其特点,若不注意及此,以通套治痹方药笼统施治,则难以取效。
三、辨证辨病,灵活用药
我治痛风常用的处方用药:土茯苓、萆解、苡仁、威灵仙、泽兰、泽泻、秦艽是泄浊解*之良药,伍以赤芍、地鳖虫、桃仁、地龙等活血化瘀之品,则可促进湿浊泄化,溶解瘀结,推陈致新,增强疗效,能明显改善症状,降低血尿酸浓度。
曾取以上药物制成“痛风冲剂”,经六年来系统观察,大多数病例在服药2~3天后,症状有显著改善,继续服用,可以获愈。经中国中医研究院基础理论研究所实验证明,用痛风冲剂对因微结晶尿钠所致大鼠实验性痛风观察,给药组2小时后大鼠的足跖肿胀的消退,显然比模型组要快,与秋水仙碱组比较,在消肿方面,痛风冲剂并不逊于秋水仙碱组。*性试验证明:痛风冲剂对人体是安全可靠的。目前正在作2期临床观察,以便申报新药。
至于蕴遏化热者,可加清泄利络之葎草、虎杖、三妙丸等;痛甚者伍以全蝎、蜈蚣、延胡索、五灵脂以开瘀定痛;漫肿较甚者,加僵蚕、白芥子、陈胆星等化痰药,可加速消肿缓痛;如关节僵肿,结节坚硬者,加炮甲、蜣螂、蜂房等可破结开瘀,既可软坚消肿,亦利于降低血尿酸指标。
如在急性发作期,宜加重土茯苓、萆解之用量,并依据证候之偏热、偏寒之不同,而配用生地、寒水石、知母、水牛角等以清热通络;或加制川乌、草乌、川桂枝、细辛、仙灵脾、鹿角霜等以温经散寒,可收消肿定痛、控制发作之效。体虚者,又应选用熟地*、补骨脂、骨碎补、生*芪等以补肾壮骨。至于腰痛血尿时,可加通淋化石之品,如金钱草、海金砂、芒硝、小蓟、茅根等。
四、病案举例
例1:夏某,男,55岁,干部,年3月14日就诊。
主诉:手指、足趾小关节经常肿痛,以夜间为剧,已经5年,右手食指中节僵肿破溃,亦已两年余。
病史:5年前因经常出差,频频饮酒,屡进膏粱厚味,兼之旅途劳顿,感受风寒,时感手指、足趾肿痛,因工作较忙,未曾介意。以后每于饮酒或劳累、受寒之后,即疼痛增剧,右手食指中节及左足拇趾内侧肿痛尤甚,以夜间为剧,医院就诊,作风湿性关节炎处理,曾服炎痛喜康、布洛芬等药,疼痛有所缓解,时轻时剧,终未根治。两年前右手食指中节僵肿处破溃,流出白色脂膏,查血尿酸高达μmol/L,确诊为“痛风”,即服用别嘌呤醇、丙璜酸等药,症情有所好转,但因胃痛不适而停服,因之肿痛又增剧,乃断续服用,病情缠绵,迄今未愈。
检查:形体丰腴,右手食指中节肿痛破溃,左足大趾内侧亦肿痛较甚,入暮为剧,血尿酸μmol/L,口苦,苔*腻,质衬紫,脉弦数。右耳翼摸到2枚痛风石结节,左侧亦有1枚。
诊断:浊瘀痹(痛风)。
治疗:泄化浊瘀,蠲痹通络。
处方:土茯苓60g,生苡仁、威灵仙、葎草、虎杖各30g,萆解20g,秦艽、泽兰、泽泻、桃仁、地龙、赤芍各15g,地鳖虫12g,三妙丸10g(包煎)。10剂。
3月25日二诊:药后浊瘀泄化,疼痛显减,破溃处之分泌物有所减少,足趾之肿痛亦缓,苔薄,质衬紫稍化,脉细弦。此佳象也,药既奏效,毋庸更张,继进之。上方去三妙丸,加炙僵蚕12g,炙蜂房10g。15剂。
4月10日三诊:破溃处分泌已少,僵肿渐消,有敛愈之征;苔薄,衬紫已化,脉小弦。血尿酸已接近正常,前法续进,并复入补肾之品以善其后。上方土茯苓减为30g,去赤芍、葎草,加熟地*15g,补骨脂、骨碎补各10g。15剂。
10月5日随访:手足指、趾之肿痛,迄未再作。
例2:郭某,男,57岁,农民。
年1月7日初诊:确诊痛风及类风湿性关节炎均已多年。双手十指变形,左手小指有痛风结石,全身关节酸痛,近日足趾突发红肿热痛,故来就诊。纳可,便调,舌红绛、苔*浊,脉弦,此浊瘀阻络,有化热伤阴之征,治宜泄化浊瘀,养阴清热,通络定痛。
处方:
(1)青风藤、土茯苓、泽兰、泽泻、豨莶草、炒元胡各30g,生地20g,没药、赤白芍各15g,炙蜂房、炙地鳖虫各10g。14剂。
(2)痛风冲剂9包×4袋,每服1包,每日3次,饭后服。
(3)益肾蠲痹丸4g×42包,每服4g,每日3次,饭后服。
2月8日二诊:既往曾用激素未相告,用中药后擅自将强的松每日4片突然停服,故痛反剧,肿不消,口干、痰多,二便正常,苔中白腻,舌红,脉弦。前法损益。
处方:
(1)穿山龙50g,土茯苓、豨莶草、青风藤、泽兰、泽泻、金荞麦、炒元胡各30g,徐长卿、没药、地龙、赤芍、炙僵蚕各15g,皂刺、地鳖虫、当归各10g,甘草6g。14剂。
(2)痛风冲剂9包×4袋,每服1包,每日3次,饭后服。
(3)益肾蠲痹丸4g×42包,每服4g,每日3次,饭后服。
3月14日三诊:药后肿痛缓解,舌红,苔白腻,脉弦滑。激素已撤除,原法出入。
处方:
(1)穿山龙50g,鸡血藤、土茯苓、威灵仙、金荞麦各30g,徐长卿15g,制川乌、乌梢蛇、炙蜂房、地鳖虫、广地龙、炙僵蚕、全当归各10g,凤凰衣8g。30剂。
(2)痛风冲剂9包×4袋,每服1包,每日3次,饭后服。
(3)益肾蠲痹丸4g×42包,每服4g,每日3次,饭后服。随访已趋缓解,嘱忌食含嘌呤类食物如各种豆类、海鱼、动物内脏、菠菜等及酒,多饮水,仍每日服益肾蠲痹丸2包,以期巩固。
长期使用激素者,在改服中药的过程中均需递减,不可骤停。方中用穿山龙,且所用剂量甚大,据笔者使用体会,似有替代激素的作用,而无激素的副作用;金荞麦则为良好的祛痰化瘀、清热消炎药。
例3:张××,男,70岁。
年11月10日初诊:双手指关节肿痛月余,伴晨僵1小时,左手中指关节严重红肿热痛,犹如胡萝卜,活动受限,二便调,纳可。查:UAmmol/L,ENA总抗体阳性,WBC3.67×10/L,ESR56mm/h,Cr15.6mg/L,舌红,苔薄白中裂,脉细小弦。此类风湿性关节炎合并痛风,不易速解。治宜蠲痹通络,佐以泄化浊瘀。
处方:
(1)穿山龙、鸡血藤、威灵仙、生*芪、青风藤、泽兰、泽泻、土茯苓各30g,生地*20g,乌梢蛇、炙蜂房、地鳖虫、广地龙、炙僵蚕、全当归各10g,凤凰衣、甘草各6g。7剂。
(2)益肾蠲痹丸4g×21包,每服4g,每日3次,饭后服。
(3)痛风冲剂9包×3袋,每服1包,每日3次,饭后服。
11月20日二诊:药后关节肿痛减轻,口干,二便正常,但遇寒痛剧,舌脉同前。复检:血尿酸mmol/L,原法续进。
处方:
(1)穿山龙、豨莶草、鸡血藤、土茯苓、威灵仙各30g,制川乌、乌梢蛇、炙蜂房、地鳖虫、广地龙、炙僵蚕、全当归各10g。7剂。
(2)痛风冲剂9包×4袋,每服1包,每日3次,饭后服。
(3)益肾蠲痹丸4g×42包,每服4g,每日3次,饭后服。
11月27日三诊:近有低热T37.8℃左右,便溏,神疲,心悸,夜寐不安,ESR28mm/h,脉细涩。此症顽固,常有反复,原法续进。
处方:
(1)穿山龙、鸡血藤、威灵仙、鹿衔草、葎草、土茯苓、怀山药各30g,白薇、地骨皮各20g,乌梢蛇、炙蜂房、地鳖虫、广地龙、炙僵蚕、全当归各10g,甘草6g。14剂。
(2)痛风冲剂9包×4袋,每服1包,每日3次,饭后服。
(3)益肾蠲痹丸4g×42包,每服4g,每日3次,饭后服。
12月11日四诊:低热渐除,神疲,纳可,寐不实,舌苔白腻,脉细小数,原法续进。
处方:
(1)上方加炒苡仁、夜交藤各30g。14剂。
(2)痛风冲剂9包×4袋,每服1包,每日3次,饭后服。
(3)益肾蠲痹丸4g×42包,每服4g,每日3次,饭后服。
12月25日五诊:肿痛已消除,惟神疲、低热未已,需耐心服药,方能痊愈。
处方:
(1)上方30剂。
(2)痛风冲剂9包×10袋,每服1包,每日3次,饭后服。
(3)益肾蠲痹丸4g×90包,每服4g,每日3次,饭后服。随访已愈。
此案亦是类风湿性关节炎并发痛风,二者都是顽缠难愈的疾病,发生在一人身上,就更显得难以措手,前人著作中也鲜有可资借鉴的成例。笔者初诊用乌蛇、蜂房、地鳖虫、地龙、僵蚕等蠲痹通络为主,佐以泽兰、泽泻、威灵仙、土茯苓、穿山龙泄浊化瘀。二诊因受寒而痛,加川乌;三诊因发热加律草、白薇、地骨皮;四诊因寐不实而加夜交藤,都是因证而施,而蠲痹通络,泄化浊瘀的主导方针不动,且汤丸并进,意在加强作用,并鼓励患者耐心服药,结果在五诊时即收肿疼尽消之效。
本文转自《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——朱良春》
醋拌*柏末外敷治疗肿痛或痛风
作者/孙朝宗
*柏一药,性味苦寒,有清热,泻火,燥湿之功。
醋是一味中药,也是一味良好的调味品,唐代著名的医学家孙思邈在《备急千金要方·食治·谷米》中讲的很好,称酢,味酸,温、涩、无*、消痈肿、散水气、杀邪*。明代李时珍《本草纲目》云:米醋,仓米所作,有多种类,如糯米醋,小麦醋,大麦醋,粟米醋,汤醋,糟糠醋等。张仲景《伤寒论》所论苦酒,实际就是醋。
醋拌*柏细末,实际上是一个小方,或称偏方,余用此方曾治好关节肿痛及痛风多例,举例以下以供参考。
1.邵发师之子,9岁,与小伙伴一起玩耍时,玩了一个倒栽葱,玩法是两个小孩架一个小孩,头朝下,脚朝天,往地下碰,碰了三四下,头痛的厉害,第2天,整个头面肿得很重,眼胞肿得不能视物,医院外科,外科大夫诊后,认为是头骨骨折,欲将开刀救治。邵某怕开坏了,跑了10多里路找我想法,余视其状,头皮浮肿有水气,约半寸厚,头皮发热,余书*柏2斤,嘱邵分头到中药店加工成细末,回家用醋搅拌成干饭样,外敷头部,1日换2次,第2天,头皮消肿大半,两目睁开,又连外敷了3天,肿已完全消失,这是年的事儿。
2.赵玉祥之妻,36岁,每天早起,到车站卖小米饭,早起的很早,受了潮湿,初不在意,7?8天后,右肘肿痛,不能屈伸,扪之灼热烫手,夜不得眠,经打针输液3天,肿痛不消,来我处求治,余诊后,急与*柏1斤,嘱其到药房轧成粗末,回家用好醋搅拌,加少许麻油,外敷于整个肘部,外再用单层纱布包好,1日换药2次。3?4天后肘肿消失,摸之亦不灼手,屈伸自如,这是年的事。
3.李某某,女,40岁,干部兼饭店经理。年6月3日来诊。患痛风证,左膝关节肿大焮热、疼痛、行走困难,心中烦热,夜不能寐,西医打针内服消炎药,治疗将近一月,病不减反增,无奈请我治之。余观之关节肿大如茄,扪之炙手,此乃湿热内盛,痰火流注所致。余与*柏末2斤,冰片少许,醋与麻油调成糊状,敷于关节,外敷一纱布,每日换药1次,内服桑枝煎方。3天后,关节红肿热痛消失近半,扪之热亦不炙,烦热乃清,夜能安寐,以此方法,连续应用10多天病愈。
4.于某与余熟,年秋,其妻(为德州百货大楼职员)患痛风,初不介意,认为受凉,月余右膝关节肿大疼痛,有发热感,服消炎药片无效,无奈来请余予之治疗。余书*柏末斤余,加冰片1g,回家用醋与麻油调成糊状,敷于右膝部,1日换药2次,内服桑枝煎,药用桑枝g,川牛膝20g,连翘20g,木通10g等。连续外敷内服中药10余天来诊,右膝关节肿痛消失大半,继续应用上方,又10余天来诊,右膝关节肿痛消失,停外敷药,按前方服药,半月病愈。
本文摘自《孙朝宗论医集》,学苑出版社出版。作者/孙朝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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