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
肉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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肉叔电影（ID：dusheyingdan）
孟非主持综艺《令人心动的offer》时，被骂个半死。豆瓣、知乎、视频网站弹幕哪哪都在喷他。网友直言：孟非在这个节目里，离何炅差远了。该节目把两人串联起来，褒贬悬殊让人嘘唏。10年前凭《非诚勿扰》爆红的孟非这些年音量小了，但观众缘不算差。怎么一接替何炅，口碑就悬崖式扑街？更离谱的是，作为专业主持，观众甚至觉得孟非连《offer》中的歌手嘉宾周深都赶不上。四期后，孟非退出了节目，换成一个不知名主持代班。其实，孟非的观众缘颓势已久，这只是一个导火线。耐人寻味的是，孟非和何炅一开始都是以“亲民”路线被喜闻乐见的。怎么孟非观众缘跳崖，何炅又凭啥长青？“可怜”的周深要做对比，咱先来看一个固定参照物——第二、三季都有出演的周深。看他，就能对比两个主持人掌控下，节目氛围的不同。作为一档职场观察类真人秀，嘉宾通过看短片，推测实习生能不能拿到offer。他们用分析帮观众丰富观看角度：有人负责解读该领域的专业，有人负责分析职场技能，有人负责热场。周深的功能很简单，就是贡献综艺感。在何炅的场子里，周深放得很开，甚至和范丞丞自顾自打闹，活像上课偷摸开小差的小学鸡。你能在他身上看到一种，因安全感而衍生的轻松自在——他在玩。但到了孟非的场子，周深变得很忙：除了常规热场，评析VCR中的实习生，还要cue其他嘉宾发言……甚至有人回cue孟非点评时，他久久反应不过来，周深又得去接话救场，并成功营造搞笑氛围。弹幕都在心疼周深：可把孩子忙坏了，领嘉宾的钱，干嘉宾+主持人的活儿。作为嘉宾，周深在这两季的不同表现，就体现出主持人的区别：何炅的场子，控场妥帖，是暖的。孟非的场子，控场不佳，有点冷。再一个，作为主持人，孟非的共情能力有点差。或者说，对于跟自己不同频道、生活经验没交集的人群，孟非不太能感知他们的生活痛点。观众看《令人心动的offer》，看的是什么？第一、二季讲实习律师，第三季讲实习医生，职业不同，但都有一个共同身份——职场新人。没错，他们都是年轻观众的自我投射。实习生的局促、焦虑、甚至崩溃，观众都能感同身受。观众当然希望，屏幕上的“另一个自己”能得到更多温暖和宽容。这个期待，何炅能完美完成。实习生犯了低级错误，何炅会以玩笑的方式温和指出。实习律师在回复客户邮件时，由于不能确认自己在律所“君合”中的头衔，于是先空着。但后来忘记补充，信件开头就变成了：尊敬的客户你好，我是君合的。何老师念这句话时，故意用一种很江湖的口气演绎，把律所的严谨和江湖的率性形成对比，让实习生的错误听上去没那么严峻，反倒有点可爱。嘉宾们被瞬间调动，笑翻了。相较何炅的暖心，孟非看上去冷淡得多。注意看他的肢体语言。在观察和评论医学生时，他叉着腰、做着辅助手势。不看字幕的情况下，是不是像极了大型会议里的上司发言，特别严肃和权威？再看，节目里有一位学术造诣很强的优秀医学生，在临床上变成了一个一无所知的差等生。对于这个实习生当时几近崩溃的焦虑，孟非不理解，问：她是不是在发呆？嘉宾易立竞立刻反驳了孟非的误解：肯定不是在发呆，我能感受到她的窒息感。孟非的跨行业感知较差，敏锐度低，在自己熟悉的婚恋行业可能没那么明显。但一去到别的领域，在何炅的对比下，缺点°暴露。网友喷他“拉胯”，是节目呈现的客观事实。往季，何炅作为灵*人物，无论在视频封面，还是实际内容中都有重要占比。但第三季，视频封面没有孟非，实际内容也减少了很多镜头，削弱这个主持人的存在感。孟非在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？念广告和cue流程的时候。但，孟非真的不行吗？天生吃这口饭猜这个人是谁？嗯，年轻版孟非。孟非当过搬运工、送水工、保安、印刷工。这张大胡子，是他当摄像师时期的造型。年，有一档叫《南京零距离》节目很火。孟非负责其中一个板块“孟非读报”。一个光头，用他独特的冷幽默，帮你评述时讯。孟非每天看几份报纸，写稿子，用自己的话讲给观众听。一举爆红。百姓第一次知道，严肃新闻可以这么有趣；主持人不是复读机，是那么有血有肉。虽是冷眼观察社会，但嬉笑怒骂间，他说的，不就是百姓想说的？大伙儿喜欢他的面冷心热。喜欢到什么程度呢？南京市民称他为“市民的儿子”。最初，他的观众缘，正来源于他自带的“冷”特质：批判精神。年，他成为《非常勿扰》主持，圈粉范围从南京扩展至全国。孟非自带的“冷”特质再次被发挥奇效。作为一个相亲节目，什么牛*蛇神都有。有人条件平平，却对未来女友的要求百般；有人对自己的诗才洋洋得意，一上台就恨不得找人PK；有人三观奇葩，却自负不自知……孟非身处其中，像朵遗世独立的荷花。网友称，《非诚》的孟非没被妖魔*怪带歪，是一种奇迹。他也确实不负众望。永远像为女嘉宾把关的老父亲一样，抵挡某些奇怪又自信的男性大放厥词。所以她们亲切地管孟非叫“孟爷爷”。他的“冷”让他清醒，在荷尔蒙主导的情感节目里，更显这一特质的可贵。举个最简单的例子。他当时的搭档乐嘉不太省心，动不动开*腔，还为此洋洋得意。例如，女嘉宾临别来个礼貌性拥抱。乐嘉硬要她说出抱自己和孟非的不同，女嘉宾没多想，说都喜欢。他还继续逼问，带着点两性的弦外之音：抱的“感觉”如何？女嘉宾只能打马虎眼“你懂的”匆忙下场，留孟非无语地站在台上，头一扭露出招牌式瘪嘴。孟非的“冷”在一头热的婚恋节目上被衬托得很珍贵，甚至可爱。这个处处凸显三观和人性糟粕的节目，也反过来强化了他的批判精神。从崭露头角，到事业巅峰，孟非天生的“冷”被幸运地放在了准确的位置，被大众喜闻乐见。他火，几乎是天生特质所注定。那何炅呢？他的暖，也是天生的。央视慧眼识珠，看中了他学生时代就显现出来的温暖底色。众所周知，年他和“金龟子”刘纯燕一起主持了一档叫《聪明屋》的儿童节目，也就是后来的《大风车》。之后，他去湖南台当嘉宾。在李维嘉的倒数中，打扮Q萌的何炅从礼物箱中跳出，青涩的脸上初显能钻进人心底的暖意。再后来，人来客往的《快本》舞台，更让他进一步发挥天生的温暖。不同于孟非在《非诚》的严肃老父亲定位，何炅在《快本》更像一个平易近人的大哥哥，周全地照顾台上的人，以及电视机前的每一位观众。他成了和蔼可亲的国民“何老师”。所以你看。一个社会新闻撰稿者，一个少儿节目主持人。一个保持冷峻视角，善于批判；一个温暖阳光，心思细腻。从职业起点，他们早已冷暖分明。到了成名阶段，他们的特质更被着重强调。一个是烂俗相亲节目中唯一的清醒者；一个是娱乐舞台维护得四方周全的综艺一哥。前者被强化了锋利，后者被强化了柔和。但，无论是冷还是暖，特质这东西存在一体两面。随着时间流逝，观众会对反复使用的天赋丧失新鲜感；主持人处于舒适区太久，也会失去对外界事物的触觉。与此同时，当他们自身离开契合本性的舞台后，特质的弊端逐渐暴露，观众缘的分水岭开始显现……观众为什么偏心？有一次，《非诚勿扰》来了一位外国男嘉宾，孟非坚持表达自我，说自己很讨厌汉堡，还问人家同不同意：美国人的饭比较难吃，你同意吗？要是当面嫌弃嘉宾的饮食习惯，看起来还像是开玩笑。但你看，他是背对着嘉宾，转向大众说的。这样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，背后藏着什么行为逻辑？这是我的场子，我是老大。他习惯性地、理所当然地，向观众索取一种并非理所当然的绝对认同。孟非批判惯了，更习惯于大众对他批判时投来的掌声——宛如条件反射般的下意识操作。什么都要拿来骂一下，却忘记了作为主持人，不能抢主角戏的基本守则。言语技巧逐渐生硬，存在感也太强，光芒盖过了他服务的节目和嘉宾——那位男嘉宾明显尴尬了（但还是只能保持微笑）。这种事，不可能发生在何老师身上。《offer》第二季，何老师在回答“面试时，列出三项最有代表性的成绩”，他回答：从年主持《快本》至今。从年主演《暗恋桃花源》至今。从年主持《offer》至今。明显最后一项和前两个不是一个重量级的。但他为什么这么说呢？因为他懂得自觉为节目腾地，自动降低存在感。我有多牛不重要，这节目牛才最重要。一个尖锐得很有存在感，一个迂回地降低存在感。作为主持，何炅确实更得当。但特质的弊端不是只存在于孟非身上，何炅的暖也有弊端：太圆滑。欧阳娜娜因“蚂蚁竞走十年了”被嘲笑，何炅为其找补“有那样的表演要不就是节目组的剪辑，要不就是别人教的，因为那样说话的语气都不是她……”。甚至觉得心疼、愤怒“娜娜很长一段时间背负不会演戏的标签”，觉得不可以这样伤害一个刚学表演的小朋友。当时，这言论一出，全网都在劝何老师大可不必。既然都有缺点，为啥最终是孟非大翻车呢？说两个很小的细节，你就懂了。《offer》中，何炅管实习生叫“孩子”，《非诚》中，孟非管男嘉宾的前女友叫“那女的”。称呼背后，你能察觉什么？何炅是深谙观众心理，在节目本身冷酷的职场场景下，努力为代入感极强的观众营造一份理解；而孟非的称呼恶意不大，终归让人感受欠佳——前者，在努力经营；后者，更随性散漫。这是态度的问题，在《offer》尤其明显。同为实习生间发生矛盾，何老师会给出实用的职场技巧，更会引导嘉宾讨论，最终得出像“职场上和小伙伴的社交有时比向上社交更有意义，因为上级提出一个任务时，真正一起完成的是你和你的小伙伴”这样有参考价值的观点；但孟非，只会说一段“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”的所谓“金句”：总结起来就一句水词：啊，这俩货最终还是和好了。这份态度，贯穿了两个人的职业生涯，最终造成了今天悬殊的观众缘。孟非是随性散漫的。只凭意气行事，缺失行业的危机感。他曾自得地和鲁豫分享，家里有很多奖杯，但都是“白得”的。但凡要竞争，他都不会参加，因为他总觉得淘汰的一定是自己。就连爆红大作《非诚》，也是他抱着散漫的心态接的。他说，相信上司的眼光，他觉得我合适就合适，不行的话我可以退回《南京零距离》，也不会有观众察觉。《非诚》爆后，他后来又有了新节目《新相亲大会》《90婚介所》，但能看出来，同质化严重。现在，他依然还在主持着《非诚》——年的节目，至今12年。他一直待在舒适圈里。但何炅就忙多了。知乎上有铁粉冰·河统计过他年的工作量：16场晚会活动、4档网综，5档电视综艺、4刊杂志出版、40余场话剧演出、4档节目嘉宾、28处献唱等。不止量，你会发现他接的工作类型各异，他早就跳脱出成名的《快本》，成为更全能的主持人。所以——回到《offer》。这节目对何炅来说，并不是什么难度很大的工作。但对于散漫惯了，长期待在舒适圈的孟非来讲，足以构成挑战。年，孟非接受鲁豫访问时，感谢了观众。但用词依然是“电视观众”。而年的何炅在干什么呢？录第一季《明星大侦探》。他努力经营，触角早已抵达新一代的网络观众。孟非不了解网络观众，而今天，恰恰是网络观众看不上他的主持。到这，不难发现，虽说一冷一热，都天生极具观众缘。但天生的，只能算运气好。可一时运气撑不起整个人生，后发的努力一旦换成了散漫，观众的喜欢很可能随岁月稀释。还记得孟非刚从《南京零距离》转去《非常勿扰》时，原先的死忠粉为他感叹：好好的一个主持人，可惜了。但如今，他接手《令人心动的offer》，网友无不为节目感叹：好好的一个节目，可惜了。-END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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