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跨性别,通常是指一个人在心理上无法认同自己与生俱来的生理性别,相信自己应该属于另一种性别。
举例来说:
跨性别女性:就是指她的生理性别是男性,但心理上始终认为自己就是女性,简单说就是男身女心。跨性别男性就是女身男心。
朱亦今年18岁了,她在自己的18岁成人礼上许下愿望:希望自己真的变成女孩子。她,就是文中要说的那个跨性别女孩儿。
可她真的不知道这个愿望何时能够实现、能否实现,因为,一次一次的,持续长达两年之久的,残酷的“性别扭转治疗”还在等待着她,注射治疗、电击治疗、恐吓威胁、循环羞辱……,而逼她接受治疗的,不是别人,正是自己的妈妈。
01“我只是一个得了‘雄化症’的女孩”
朱亦出生在山东一个传统家庭,在她的记忆里,她就一直喜欢粉色的东西,喜欢看女孩子看的动画片,所有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她都喜欢。她希望长大后,变成一个“魔法少女”。
当她上小学的时候,她的性格也像女孩子一样柔弱,“经常哭,像个女生”,父亲觉得这不应该是一个男孩子应该有的性格,于是,经常打骂她,老师也体罚她。那个时候,为了保护自己,她学会压抑自己,让自己变成大人眼中的男孩子,增大食量、参加运动,“求生欲让我明白,装成男的是对的”。
随着年龄的增长,到了青春期,这种想要变成女生的心理倾向愈发强烈,她甚至开始厌恶自己的男性身体,她喜欢女装,同时对身边的男孩子产生好感。但来自父母的压力,现实的生活,大众的传统观念,让她无法坦然面对生活,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。
经过多次心理咨询治疗,抑郁症始终没有得到缓解,她开始自残,甚至尝试服药自杀。那个时候,她的父亲过世,而家人们只关心她的身体健康状况,却不曾关心过她的心理健康。妈妈没有深究她自残的真正原因,认为只是青春期孩子正常的焦虑和抑郁状态。
转机出现在高中。一线城市国际学校的开放风气让她有了性别平等、勇敢表达的观念。年,她宣布“出柜”了,成为学校里唯一一个公开身份的跨性别者。年轻而观念开放的老师、友好的同学,以及教学区两个独立的无性别卫生间,大大减少了她作为跨性别者在生活上的阻力。她感到被尊重、理解和支持,医院抑郁测试的结果表明,她的抑郁症由中度转为轻度。
朱亦开始相信,她只是一个得了“雄化症”的女孩子,“相信最终我的雄化症会被治好的”。
02漫长而痛苦的“性别扭转治疗”
宣布“出柜”没过多久,朱亦的母亲开始重视起她的跨性别问题,也许是因为母亲想到她就快成年了,即将面对男女朋友交往的关键时期。
母亲开始联系僧人给朱亦的房间“调风水”;向亲戚们控诉朱亦有多么“不正常”;妈妈开始要求朱亦去医院进行“性别扭转治疗”。
朱亦曾离家出走,但都被妈妈找到“押送”回家,并送到私人诊所里接受治疗。每日的“治疗”包括注射三瓶中药注射剂。后来,又换成了“脑循环治疗”,即使用仪器在手腕上轻微电击、在头部周围不断震动。
有一天,一位医生走过来,对朱亦吼道:“你是男的女的?”“你还不知道自己有病吗?啊?”持续的指责和斥骂让朱亦情绪崩溃。
趁大人们不注意,朱亦用手机向朋友发了求助信息,朋友为她发布了求助微博。
从下午到夜幕降临,朱亦在医生的羞辱、威胁和恐吓中度过。当晚,医院旁边的宾馆开了一个套间,安排朱亦和一个“壮汉”同住一个房间。次日,求助微博的转发数达到多次,警察和当地的社工志愿者找上了门。宾馆不再让他们住进来,中医院也拒绝了朱亦母亲继续治疗的请求。
作为从业三十余年的性心理学家,医院主任医师邸晓兰认为:比起二十年前,如今跨性别者的自我接纳情况好了许多,同龄人也相对能够理解,“主要的问题在于家长”。
03世上没有不爱孩子的妈妈,但为什么无法接受孩子的跨性别?
如今,朱亦和妈妈的关系日渐疏远,她无法原谅妈妈对自己的伤害。她很少回复妈妈的短信,有时候妈妈在短信里会说,“妈妈爱你”。这让朱亦的心情五味杂陈,她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回复,“我也爱你”。
l顽固的传统观念作祟
朱亦妈妈的传统观念,乃至目前全中国很大一部分人的守旧观念认为:跨性别就是一种非正常性关系,谈性色变,一说到跨性别、同性恋等,常常联想到一些肮脏、污秽的画面,认为这就是破坏家风,破坏社会风气。
l害怕来自邻里亲朋的取笑、戳脊梁骨
中国大部分人还是非常的好面子的,包括我在内,有时也是非常在意别人的评价。我们总是活在别人的评价中,会因为别人的一个夸赞高兴一整天,也会因为别人的一句批评,与她老死不相往来。
这种观念在农村,在亲朋好友之间尤其严重,用父母的话说:“我不想每天过着让人戳脊梁骨的日子。”
l担心传宗接代问题
中国人尤其重视传宗接代,而跨性别者,最后很可能要面临一些生理方面的手术,有可能影响传宗接代。而对于家中的独生子,承担着传宗接代的重任,这也是父母难以接受跨性别问题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04谁的孩子谁教育,孩子的今天家长也要找自身原因
跨性别者的形成成因至今没有定论,除了胚胎期性染色体分化对脑部的发育影响和性激素(雄性激素、雌性激素)分泌水平的影响因素外,学术界通常认为与后天的成长环境密不可分。
家长和家庭环境,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,扮演着最重要的角色。孩子就像一颗种子,从破土而出的那一刻起,家长和成长环境,都会影响她的身体和心理健康。家长需要对孩子进行正确引导,时刻